——写给史铁生
    生有涯，心无岸，粼粼弦波弦外音；死画图，魂幻影，茫茫天外天作空；焚花祭琴，水明似月，寂迹安如夜。
    你走的不久之后，一场春雪洗净晴空，像你远离尘世，那漂白了的魂灵。一辈子命若琴弦的岁月，终结于一眼安然。新年的伊始，再没有了羁绊，你飞身到上帝面前，欢喜这场终于降临的莫大恩赐，以及那些在世间不曾说出的挚爱。
    窗外雪映着清阳忽明忽暗，我竟怀疑这是你对我郁郁寡欢的暗示，要告诉我你未曾来得及嘱托的话，于我这样一个也曾深陷于绝望的人。在你这最后活着的敬仰也离世而去的时候，我的内心有无以名状的落空的难过。在你早已设作图景的一个安静的夜里，静的连花开的声音也枯萎，你如你说的那般轻轻而去，一个活着的“地坛”终于幻化成一种信念且不朽，那难以琢磨的深沉从此沉入地坛黑漆的夜里，无人再能诉说。